生日礼物-《被渣后我重生了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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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旭看出了贺时礼的倦色,心中感动不已。
他和贺时礼相识不过几个月,有这么关心自己的舍友实属难得。
他单方面决定,从此以后贺时礼不再只是自己的舍友,而是他的亲兄弟了!
*
另一边,躺在床上的贺时礼脑子涨痛,迟迟无法睡着。
昨天晚上,他时不时就要起床看一眼旁边的姚旭是否还在,有没有呕吐,脑子里的神经紧绷着,一直没有睡好。
他也知道,自己昨晚可能小题大做了,可只要碰到姚旭喝酒,他就无法控制地敏感起来。
——因为上辈子的姚旭就是死于酒精中毒。
那段时间,贺时礼自己忙着开拓国外的事业。
而公司国内的事情,大部分都落在了姚旭的身上。
一起开公司那会儿,姚旭常说自己技术不过关,应酬交际的事就交给他。
在这方面,他一向很有天赋又很擅长。
可谁也没有想到,姚旭就是死在了自己最擅长的事情上。
他因为饮酒过度引发了急性酒精中毒,昏睡中呕吐物堵塞了呼吸道,窒息而亡。
那时候他一个人住,尸体发现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。
贺时礼匆忙从国外赶回来,只来得及参加他的葬礼。
灵堂里,姚旭父母一下子老了好多岁,满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怆。
他健谈善言的父亲罕见地沉默着,握着贺时礼的手颤个不停。
而母亲更是哭到眼睛红肿,全无以前的光鲜。
贺时礼心中难过又懊恼。
他有时候会想,如果自己在忙碌中多分一份心思,让助理整晚都陪着姚旭,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。
事后,贺时礼以公司的名义给了姚旭父母一大笔抚恤金。
可姚旭的父母将钱全部还了过来,一分没要。
这件事成了贺时礼的一个心结。
那段时间他常常后悔,明明知道姚旭这人喜欢说大话,为什么听到他三番五次在电话里说“我可以”“我没事”的时候,那么容易就信了呢?
最后一次见姚旭的父母,是姚旭去世几个月后。
他带着礼物专程去姚旭老家登门看望。
偌大的别墅冷冷清清,姚旭的遗照摆放在客厅的红木柜上。
照片里,他依旧年轻,也依旧爱笑。
姚旭爸爸一根接一根地抽烟,声音黯淡地说他们可能会领养一个孩子。
“不然你阿姨可能撑不过去。”
他叹着气说。
贺时礼在满屋子的烟雾中看到姚旭的妈妈,原本那么爱打扮的人,乌丝中竟然隐隐有了白发。
贺时礼的鼻尖酸涩,一时之间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。
对于失独家庭,什么安慰都是多余。
后来他出国忙事业的同时,也在暗暗帮忙找合适的福利院儿童。
可惜还没有来得及帮上什么忙,自己就发生了意外。
他再醒来,已是重生的世界了。
回忆起重生后发生的种种,贺时礼的心里又是一沉。
他伸手拿过手机,打了个电话给自己家的阿姨。
得知妈妈和时谦的状况一切都好,贺时礼这才稍稍安心。
挂断电话,手机微信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。
季乔:【我在文汇广场吃炸鸡~】
后面附赠了一张照片。
照片上,季乔穿了身白色雪纺连衣裙,外搭一件卡其色的风衣。
她一手拿着炸鸡袋,另一只手举着竹签。
红润饱满的唇咬着竹签,眼睛满足地弯成了月牙形。
收到照片的瞬间,贺时礼下意识弯了弯唇。
他盯着照片看了很久,又蓦地叹了口气。
明明早就计划好,这辈子要和上一世一样,只做季乔的同学就好。
为什么总是忍不住去和她接触呢?
如果有另一个自己存在,一定在鄙视现在的自己吧?
*
另一边,季乔的手机响了。
贺时礼:【看上去很好吃】
季乔抿了抿唇,低头回复。
【你想吃吗?
我回去给你带一份】
“季乔,你还有什么要点的吗?”
旁边的韩珍妮出声叫她。
季乔接过菜单看了看,加了两道菜还回去。
“嗯,那就先这些吧。”
韩珍妮将菜单递给服务员,“不够我们再加。”
服务员应了声好,转身离开。
这是班级女生们第一次集体出来聚餐,气氛友好而融洽。
等待上菜间隙,吴悠笑呵呵地聊起了昨天的话剧。
“季乔亲下去的时候,我旁边的男生都要疯了。”
“对对对!我还听到有人说不许亲!笑死我了。”
“而且我感觉贺时礼要变得更抢手了。
我看到论坛上有人发他照片在问是谁了。”
……
聊了一会儿,有女生好奇地看向季乔:“季乔你们是借位的吧?”
季乔:“我——”
手机响了声,是贺时礼回复了。
贺时礼:【谢谢,但我一会儿要回家,就不用麻烦了】
季乔按灭了屏幕,抬头微笑:“当然是借位啦!”
韩珍妮看了季乔一眼,玩笑道:“要是真的,不知道多少男生女生要伤心了。”
几人正说着,服务员端了一盘大闸蟹过来。
“11月的公蟹比较好吃。”
韩珍妮示意大家各拿一个,“听说这家的大闸蟹很赞。”
“这很贵吧?”
何绘下意识问道。
韩珍妮顿了顿:“嗯,还好。
没事,这盘我请。”
“哇班长不愧是班长!”
“谢谢珍妮!那我不客气啦!”
钱静静率先拿起一只,熟练地剥壳卸腿。
“呜呜呜真的好多肉啊!”
吃货一本满足地说。
这里的螃蟹肉质肥美,膏脂鲜厚,确实很好吃。
季乔吃着螃蟹,一个想法也在她的脑海中逐渐形成。
贺时礼不要她的炸鸡就拉倒,她买大闸蟹送别人吃。
哼。
*
聚餐吃到后面,大家的话题也逐渐打开。
十八九岁的年轻女生聚在一起,不可避免地谈到了感情的事。
八个女生中,有3个交过男朋友。
目前只有两个不是单身。
“隔壁班的萧然和男朋友在一起也好久了。
听说高一就在一起了,好羡慕。”
“那有什么?
吴悠也是啊。”
“没有没有,我们才一年。”
吴悠连连摆手,“前期只是互相喜欢而已。”
一直没有说话的何绘突然出声:“如果你们喜欢一个人,会主动表白吗?”
吴悠点头:“会啊,是我追的我男朋友。”
腮帮子鼓鼓的钱静静摇头:“我觉得我不会哎。”
“季乔呢?
美女应该不需要吧?”
“什么不需要?
季乔不是还买了书学习吗?”
“哦,对哈哈哈哈,我都忘了。”
被cue到的季乔抬眸,咽下嘴巴里的食物。
“我不会表白。”
“啊?”
静静睁大了眼睛,一时没反应过来,“不表白啊?”
季乔摇头:“我只会撩到对方表白。”
“要是对方不表白呢?”
“就继续撩呀。”
“要是一直一直不表白呢?”
“那就拜拜呗。”
看着桌上愣住的几人,季乔展眉一笑:“吊一个人身上多没意思。”
生命有限,青春更是短得可怜。
她才不会一直追一个没有指望的人。
何绘垂下眼,余光偷瞄季乔。
她神采奕奕地说着话,眼睛里的光很亮。
季乔的长相柔弱,性格却不是。
这就是美女的自信吗?
何荟忍不住想,如果她也长得和季乔一样漂亮,是不是也会有勇气主动追求喜欢的人呢?
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一边暗暗嫉妒着漂亮的舍友,一边又利用她来接近喜欢的人。
聚餐快结束的时候,季乔打包了两对蟹回去。
从校门口进来,她没有和其他女生一起回宿舍,而是抄近道去了男生宿舍楼下。
发了个消息给何明,季乔将打包盒放置一边,低头玩起了手机。
正刷着微博的时候,她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阴影。
季乔下意识抬头,常宁远微愠的脸映入眼帘。
“你在等谁?”
季乔还没说话,常宁远率先开口了。
季乔当即就挂了脸,没好气地回他:“关你什么事?”
不是都说清楚了吗?
他现在这个质问的语气算怎么回事啊?
“你在等贺时礼?”
常宁远皱着眉,瞥了眼她旁边的打包袋。
再看向她的眼神蓦地阴沉,声音狠厉地追问,“你还给他送吃的?
!”
自己那么喜欢她,她不领情也就算了,这么倒贴另一个男人是怎么回事?
常宁远的胸口起伏着,感觉自己快要被气到爆炸了。
“我送吃的又惹你了?”
季乔瞪大眼睛,觉得他简直是匪夷所思。
常宁远死死盯着季乔,那天和陈显的对话又浮现在脑海。
这几天他都了解了,贺时礼的家世确实很好。
他的爷爷退休前是大学教授,爸爸是汇同市有名的儒商,有口碑有名望,人脉颇广。
而有这些先天条件的贺时礼不用说,毕业后的前程一定一片大好。
“你到底喜欢他什么?”
常宁远向前一步,脱口而出,“你是不是看上他的钱了?
你嫌弃我没钱是不是?
!”
季乔被他突如其来的责问怔住了,直直对上他戾气的眼。
半晌,她张了张唇,轻声反问:“我拜金?”
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,季乔蓦地笑出声来:“常宁远你有病吧?”
前世的事如走马灯一般在她的脑海闪过。
有一瞬间,她好像回到了刚毕业那年的冬天。
那一年的出租屋里很冷,她为了省点电费,一个人在家从不开空凋,披着棉被取暖;
那一年,她出行也很少坐公共交通,几乎全是骑车出行。
寒风呼呼地吹过来,她的眼睛被吹得生疼;
也是那一年,她一向引以为傲的手长出了难看的冻疮,又紫又肿。
这一切,不过是因为常宁远要创业,自己想为他省点钱罢了。
而现在,同样的一个人,却站在自己面前言之凿凿地质问她、批判她嫌贫爱富?
季乔感觉到了生活莫大的讽刺。
她冷笑着开口:“我们女生喜欢帅的是肤浅,喜欢富的是拜金,非得选一个又丑又穷的才能证明是真爱吗?”
“我不是……”常宁远突然慌了,急急忙忙地解释,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“够了!”
季乔打断他。
她恨恨地瞪他,高声道:“就算我拜金又怎么了?
我们男未婚女未嫁,我喜欢他有什么问题?
我不能选择比你条件更好的男生吗?”
“如果我是拜金,那你喜欢我是什么?
你也不就是看外表吗?
钱起码还保值,美貌可不会。
你更加肤浅和无聊!有什么资格在这质问我?”
常宁远仓皇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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